2013级中医学本科 朱敏妍
2015年的下半学期,我被派前往东芬兰大学公共健康学院进行交流学习。而芬兰素来誉有世界教育第一的美名,此次前往也深有方方面面的体会。
首先让我惊讶的是课堂。芬兰课堂亦承袭着北欧人特有的简单纯粹。课程的时间不长,每次课大约两个小时,教授的讲课也简洁明了,通过时事热点、最新的研究进展直入主题、旁征博引,但往往只是通过事实的堆积或分析来引发大家自己对如传染病的见解与讨论,而并不是直接给出定义。这样的方式令起初的我觉得颇为有趣,教授的幽默与知识渊博让我对芬兰的课堂充满了好感。然而时间长却才发现,有时我认为很简单的定义,他们却要花上甚至整整一次课的时间进行分析。一学期下来,同样是统计学课程,我却只学了国内同学一两节课就学完的某一个章节内容。这样简单的内容,松散的形式让我颇为头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世界第一的教育水平?
直到后来的第二个诧异点,我才渐渐明白其美名的含义。
通过与北欧同学的交流,我才发觉在绝大多数的自主学习时间里,我与北欧同学的学习效率相差甚远,如我需要两小时的时间写课程日记,他们仅仅用了40分钟就可以完成。一天下来,他们可以完成2-3节网课,1-2本书籍阅读,3篇左右论文,还有空余时间进行娱乐运动。而我却只写了两篇左右论文,完成了一节网课学习;在课堂上的表现也大有不同,北欧同学会抓住教授的某个见解,而大谈其自己对次的见解与疑问,即使与教授意见相左,也能清晰地列出自己的观点,旁征博引,加以验证。而我却只能对事物更具定义进行简单的判断,对于定义从何而来,为何如此毫无想法,虽然常常与教科书的定义不谋而合,却无法做出更深的解释或拓展。只能任欧洲的同学们各抒己见/纵横类比,引用那些我连名字也没有听过的书籍。
第三点令我印象的是英语与互联网在学习中的高普及化。芬兰虽不是英语母语国家,但东芬兰各领域重要的专业课,都会有至少两到三门以纯英语为教授语言。许多课程是将芬兰本地学生与交换生融合在一起授课。就我所上的公共健康基础而言,就有亚、非、北美、欧四大洲的学生。
而学校网络覆盖率与办公软件的应用率几乎是百分之百。专门的网上课程系统进行一切答疑,作业,与上课课件共享,效率大为提高。电子邮件有着小时化的使用频率,与国内相差较大。还有论文联网电子查重系统,严防论文的抄袭。
而就专业内容而言,从实际角度出发的创新与坚持是最大的亮点。印象最深的是东芬兰North-Karelian 心脏疾病干预计划。面对高发病率的心血管疾病,生活方方面面被分解成各个影响因素,比如饮食习惯,再通过庞大的对象群与长达十年的跟踪调查,分析出含盐量与该病的联系,从而干预,成功降低了发病率。芬兰人用他们严密的逻辑推理,一步步推进,直至最后的成功。其实早在此项目之前,饮食与心血管病的联系就已为人们知晓,但没有学者如芬兰人那般真正实践验证,发现其量化的关系,并根据关系进行宏观调控。而细想想,这宏观调控干预的思想,又何尝不是中医未病先防的理念呢,只是中医宏观干预上与现代公共健康学相比,少了数据、量化的具体支撑,才不为世界所应用。
总而言之,我认为中国与芬兰的大学教育各有所长。在芬兰更多的是自我的修养,而在国内,大学课堂上获取知识的效率要比芬兰高得多。而所谓“和”为贵,取长补短才能让更上一层楼。发挥在课堂上效率的优势学习,并在课后多类比学习,与实际联系,务实与创新,将是我在接下来的学习生活中将要做的。